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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釘子

先到沙鹿的老石、龜龜和維尼一連試了四個學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行」或是「我不能負這個責任」，一個學校守衛還願意幫你打個電話聯絡學校老師主任，二個說自己負不起這個責任，一個小學守衛老石的話都還沒說完，就直接用「不行」兩字給堵了回去。

問到第五個也是在沙鹿這裡最後一個還能碰碰運氣的學校－鹿寮國中，守衛蔡大哥直接打電話給校長，得到周校長同意的回覆，我們才免於流落街頭的窘境。

原本以為要在沙鹿借到學校紮營應該不難，沒想到不但在這裡碰了釘子，還連莊碰了四次。

八點和老石三個人在學校附近的家樂福碰面，我很驚訝看著從家樂福走出來的維尼手上拿著剛買來的一大包面紙，她還一臉買到賺到地說：「買大包的比較便宜。」

「才出來兩天，要買這麼大包面紙帶在路上嗎？」

「其實不是我要用，還不都是李龜龜，他的鼻子一過敏就會用掉好多衛生紙。」

「齁…你的鼻子這一輩子要砍掉好幾棵樹吧？」

龜龜尷尬地嘿嘿嘿直笑。

我們在街上繞了好久，最後走到成功東街一家賣控肉飯的小吃店吃晚餐，店名很簡單，一個大大的圓圈裡面寫個大大的「嘉」。

端上來的飯份量不大，有種「吃巧不吃飽」的精緻，我點了魯肉飯和苦瓜排骨湯，那湯鹹中帶甜又帶酸的滋味，和瓜仔雞湯實在有幾分相似，趁著店裡歐巴桑端菜上桌，我問她湯裡是不是加了脆瓜？歐巴桑笑笑搖搖頭，反問我這苦瓜湯湯頭滋味是不是不錯。

歐巴桑的笑意帶著一點小小的得意。

她說湯裡加的不是脆瓜或花瓜，而是「豆鼓」，而且不是我們尋常見到的黑色豆鼓，黑色豆鼓原料是黑豆，大多用於蒸煮炒的料理，店裡鳳梨排骨湯頭用的是白色的豆鼓，這種白豆鼓（或稱豆史）在醃漬的鳳梨當中可以見到，主要原料是黃豆。

我想，會不會是因為這苦瓜湯裡加了醃鳳梨的關係呢？

魯肉飯的五花肉油花晶瑩油亮，用筷子把魯肉和白飯稍稍攪拌，魯肉的香氣便隨著白飯的熱氣撲鼻而來，魯肉飯的味道偏甜，因膠質的關係咀嚼起來稍黏稠，但不會感到油膩，和爽口的苦瓜排骨湯搭配的恰到好處。

老石不知道點了什麼，白飯上面就是淋上少許魯肉外加一支大大的棒棒腿。

龜龜點了「腳庫飯」，看起來像是豬腿肉。

龜龜看著白飯上那塊很有份量的腳庫肉問：「為什麼要叫做腳庫飯？」

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我說不如把解開為什麼要叫腳庫飯這個問題當做他這次紀錄的第一道題目，他可能想想也對，所以就拿出記事本把腳庫飯記在本子裡。

在南部，似乎很少聽過或看過腳庫飯這個說法？

腳庫飯沒填飽龜龜的肚子，回鹿寮的路上又買了從蔥油餅、豆花，還不忘請我們其他三個人一人一碗豆花，難得龜龜如此慷慨，於是維尼改口叫稱龜爺。   

回到學校裡搭帳篷，幾個人輪流到廁所盥洗…，下班前的蔡大哥看我們走廊只點了一盞燈，不忘提醒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暗了？這裡的燈也可以打開，這樣看的比較清楚。」

鹿寮國中的打卡照片上傳沒多久，就有人自投羅網。

“在我家附近=)”

這位仁兄乃是維尼在羅浮考驗營認識的伙伴－顏祈文，要不是他趕來插上這一腳，也沒人會想起他就讀的靜宜大學就在中港路，維尼立刻回文。

「明天六點半有人要送早餐來。」維尼向眾人宣佈。

「妳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顏祈文明天要送早餐來？」我很懷疑他們的友情可以戰勝明天早晨的被窩。

「嗳呀，反正我就叫他明天一定要送早餐來啦。」原來人家根本都還沒答應。

一分鐘後臉書的回應是這樣的：「六點半我還在床上…。」這下真相大白。

加上十點半到達的宇成，這次徒步的五個成員就都到齊了，從沒缺席的小熊，和已經連續出席三回合的布丁、酷加（阿叔公）和凱婷都在這次缺席。

有因為學校補課的，有趕交期末作業的，有家裡有事必須留下的…。

 

除了這些趕不上計劃的變化之外，隨著往返交通距離的延長，所必須付出的花費成本也隨之遞增，對這些還在就學當中的學生來說，往來的交通、飲食甚至是裝備…等花費，已經逐漸成為另一個必須審慎考慮出席與否的重要因素。

決定這次出發日期不久，龜龜曾經和我討論這個問題，也表示希望這次的日期能夠再往後推延…，我告訴他：「日期不會變，不會延期。」

從去年六月開始第一次的徒步到今天整整經過十八個月，也就是一年半的時間，進度到台中，這次是第五回合，前四回合總里程還不到200公里……，平均下來等於每三個月才能謄出二到三天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按照這樣的比例算下來，恐怕還需要六到七年才有「可能」走完台灣這一圈。

六七年的變化，絕對不會只是六七個月乘以十二就等於的出來，這和當初計畫的兩年，差距實在太大。